数字通证：国家的杀手锏

1 通证提升国家管理能力

群众是软弱的、无能的动物，既不能面对真理，又不会珍惜自由，因此必须受人统治，受比他们强的人欺骗。人类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由，二是幸福。对大多数人来讲，幸福比自由重要。——乔治·奥威尔

2008年11月1日，中本聪发表了一篇题为《BTC：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创造了区块链和BTC的概念，2009年1月3日，第一枚BTC诞生。

2009年2月11日，中本聪在讨论帖《P2P货币的BTC开源实现》（Bitcoin open source implementation of P2P currency）中指出：“传统货币最根本的问题在于使其运作所需的信任。中央银行必须让人们信任它不会让货币贬值，但是法币的历史上充满了违背该信任的情况。银行必须让人们信任它们，持有人们的资金并以电子方式转账，但它们却在一波又一波的信贷泡沫中以极低的准备金放贷。人们还必须信任它们的隐私政策，信任它们不会让窃贼盗取我们的账户信息。他们巨大的管理成本也让微支付变得不可能。”

中本聪认为，第一、央行垄断下的货币发行会通过货币贬值掠夺人们的财富；第二、银行滥用存款者的钱放贷，加上有钱人的借贷条件更宽松，导致一方面银行等金融机构从中获得高额利润，另一方面有钱人以钱生钱，扩大贫富差距；第三、中心化对隐私保护不够和高额管理成本则是BTC在技术上要解决的问题。

中本聪的初衷是为了创造一个独立于任何中央权威机构，并且可以安全、可验证和不可篡改的形式进行电子转让的交易手段，是传统政府支持货币的替代品，是传统货币制度的颠覆者。在BTC和区块链发展的早期，正是这一精神驱动了BTC和区块链的大部分应用。但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发展，通证的演进，政府认识的提升，已经有一些国家基于区块链技术发行官方通证，这颇具讽刺意味。

越来越多的国家认识到，区块链可以全面提升国家能力，而不是降低。纵然基于区块链发行的通证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国家对货币的控制能力，但国家其实可以设置通证的发行规则，建立一个具有集中规则和管理权限的区块链。通证更多的应当看作是技术突破，而不是国家法币的竞争者，甚至提高了国家的监管能力。

与一般的认识截然不同，考虑到区块链和通证的种种特征和应用范围，我们认为，通证会降低国家的信息整理难度，拓展国家的能力边界，加大国家对社会的介入力度。

负利率最早可追溯至19世纪西尔沃·格塞尔对货币征税以刺激经济总需求、对抗经济危机的理论。格塞尔的理论从未被大部分人所接受，但在大萧条时期，其理论在欧美部分地区进行过一些尝试。到了20世纪，格塞尔的观点越来越被一些主流经济学家所接受和采纳，其中包括了费雪和凯恩斯。

20世纪90年代，日本陷入了“通货紧缩螺旋”，名义利率停留在0，但实际利率上升、总需求下降、通胀预期进一步下滑，因该时期主要发达国家依然处在经济稳定增长状态，日本的情形被视为个案，并未引发广泛关注。

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负利率主要作为理论上存在的货币政策选择来讨论，一般的经济理论、模型和实践中，都将ZLB（Zero Lower Bound，零利率下限）作为前提基准，因为自由流动的纸币和硬币（现金）限制了货币当局对存款收取费用的能力。危机后，为了打破利率零下限，走出凯恩斯所言的流动性陷阱，刺激信贷，理论界提出了三种方法：废除货币、分离货币的支付功能和计价角色、对持有货币进行征税。自此，负利率正式成为可被严肃看待的政策选项。

过去十年中，用超常规货币政策一直致力于刺激需求并提高通胀预期，因此低利率甚至负利率在发达国家或经济体中很常见。丹麦是最早开始实施负利率的国家。2012年7月，丹麦开始实施负利率；2014年6月，欧洲央行将隔夜存款利率降至-0.1%，启动了负利率；2014年12月，瑞士央行将超额活期存款利率设为-0.25%；在2009-2010年间，瑞典即曾将隔夜存款利率设为-0.25%，后来调回正值，2014年7月瑞典将其隔夜存款利率再次调为负值，2015年2月，瑞典央行将7天回购利率下调至-0.1%；2016年1月，日本央行意外宣布降息至-0.1%，开始实施负利率。

同一时期，对实物现金的需求并没有统一的模式，一些国家和经济体对实物现金的需求上升，另一些还有所下降。

日本、瑞士和欧洲许多国家的现金相对于GDP的比例处于上升，所有这些地区都经历了低通胀或通货膨胀预期下降的过程，所以现金的购买力保持在较为稳定的水平，导致更多的现金被保留着作为价值储藏的手段而不是用于购买资产。有趣的是，日本和韩国参与了大量的通证交易，同时现金需求也在持续增加，国际清算银行还发现了日本和韩国对大面额钞票的需求增加。

瑞典是这种情况的例外，与通胀预期下降对应的是现金流通比例在过去十年持续下降，这主要是因为在金融危机后，因监管的要求，瑞典银行系统减少了现金的可得性，自动取款机被移除，客户不得不前往特定的银行分支机构才得获得现金。随着银行卡和移动支付等交易技术的发展，消费者的现金需求也减少了。相较于英国、澳大利业和瑞典等发达经济体，墨西哥、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现金交易比率明显更高，韩国的现金支付比率较低，但在过去十年中对现金的需求不断增加。数字版本的现金在日本和瑞典有用的理由可能不一样。

更广泛地说，负利率是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正在使用的工具，其目标是通过刺激信贷增长来提高通胀。负的存款利率能够完全起作用的前提条件是，所有的存款都在银行体系内，负利率政策传导到整个经济层面。在实践中，零售银行通常不会将负利率转嫁给他们的存款人，但利率下降的仍会鼓励现金的持有。在流通现金水平高的国家，负利率的政策更难以传递到企业和居民中去，从而改变企业和消费者的行为。你不会因为你口袋里的现金而支付任何费用，而从纸币切换到通证后，负利率就可以对所有的货币来实施。

当然，长期的负利率政策将给银行体系带来麻烦，使得中央银行的常规货币政策机制失效，另外广泛的增加了经济杠杆。负利率显然是把双刃剑，当负利率持续太深或太久时，可能会对经济造成重大损害，比如银行体系收缩，杠杆支持的GDP增长泡沫化趋势加重直至破灭。

瑞典的中央银行瑞典央行正在考虑是否发行e-krona作为通证。在发达经济体中，瑞典拥有最高的银行卡付款水平和较低的相对GDP流通现金水平。流通现金水平较低国家的中央银行可能对数字形式的货币更感兴趣。

瑞典政府担心如果现金使用率下降得太快，可能难以维持现金基础设施，中央银行资金形式的无风险资产供应也可能完全停止。瑞典央行最近表示，国家可以补贴现金，甚至强迫银行和所有的商店都接受现金，但他同时补充说这些措施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日本的流通现金相对于GDP的比率是发达和新兴国家或经济体中最高的，而且自2007年金融危机以来仍在增加。2017年，日本政府制定了将无现金定居点在未来10年扩大一倍的目标，鼓励使用区块链技术进行资金转移和建立金融科技公司与银行之间的数据共享接口。在现金使用比例高的经济体中推行通证，有利于负利率政策在经济运行中的传导，能更大程度上的改变企业和消费者的行为。

2通证提高国际竞争实力

中国拥有新兴市场国家中最高的银行业资产相较GDP比率，为153.41%，在中国区块链技术的发展受到支持，但是通证的交易和Crowdsale被明令禁止。

然而，中国人民银行对人民币的数字版本的讨论是非常积极的，对区块链技术的使用持开放态度，也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认为，通证将取代M0而不是M1和M2；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孙国峰表示，负利率将成为正常货币政策工具一部分，告别超常规货币政策的序列，因此中央银行应当加速发展中央银行发行的通证，这样才能够对流通中现金实施负利率。

中国2017年区块链专利申请数量居全球首位，对区块链技术持开放态度。据汤森路透利用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数据库整理数据显示，2017年超过一半的区块链专利申请来自中国（225项），紧随其后的是美国（91项）和澳大利亚（13项）。而在2016年，中国提交了59项，美国21项，澳大利亚19项。据统计，在2012年至2017年的区块链专利前9名申请人中，中国占了6席。